成谧

那年春雨落汴京,谢君为我雨中停。

跳跳中心:《君问归期》3


【一个叛徒的故事。】

【——君问归期未有期】



十里往处,尽是绿竹猗猗。

百草谷“擅入者死”的碑刻仍在,一切仿佛还在七剑合璧之前,蓝兔定了定心神,她恍惚觉得,依然会有白袍居士携剑抱琴而出,十指落处弹奏那曲含着杀意的高山流水。

灵鸽咕咕为她指引着方向,这次却再也没有人会来拦她。

有竹叶悠悠飘落,踩着的草丛里甚至还沾有露水,留有虫鸣。蓝兔点足踏过,触目却见竹坞不远处的青石下,一架琴被主人扔在那里,怕是不知道斑驳了多少日月。

弦已断,琴已折,木已朽。

焦黑的琴身上,甚至还长了寂寞青苔,悄然侵蚀了过往年岁。

“达达,你在吗?”

蓝兔如此唤着,足下不停地往竹坞寻去,恰遇见达夫人遥遥抱了孩子出来循声查看,见是她,达夫人端丽柔和的脸上也现出了笑容,道:“蓝兔宫主。”

“夫君他在溪畔练剑。”达夫人柔柔地解释着,“蓝兔宫主,不妨先来喝杯茶。”

蓝兔自她的怀里接过了欢欢,欢欢已经一岁多了,正是学走路的时候,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只顾盯着蓝兔笑,咿咿呀呀地去拉她的袖子,倒是不怕生。

达夫人为客沏茶,晨光映着她的眉眼,是劫后余生的静好。

竹林居士达达,六艺皆通,自魔教一战后却是心灰意冷,弃琴,专心向剑。

“近来的事想来夫人已知晓,金鞭溪客栈为人所袭击,大奔护着莎丽逃了,他人去引开袭击者,自此失去了联系。我和虹猫只来得及救下重伤的莎丽,在汉江上兵分两路,他带着莎丽去洛阳寻神医,我摆脱那群追击者后,来集合七……不,是当今的六剑。”

素衣劲装的女子蹙眉低语,她的眼眸很定很静,其下是深不达底的忧虑。

长虹北上,冰魄南下,紫云重伤,雨花济世,奔雷失踪,除此之外还剩下一个携妻子避世的旋风剑主。

以及,青光,叛。

“当务之急……”却是达达闻讯赶了过来,他的文士服早已收起,身上穿一件箭袖蓝衣,旋风剑主迎着晨曦走进竹坞,恰听到了蓝兔的后几句话。

“虹猫莎丽有神医照应,当无大碍。当务之急我们应先去驰援大奔,再前往洛阳与虹猫他们会合。”

“是,”蓝兔颔首,“大敌当前,我们六剑,断然不能再分开了。”

竹林居士安顿好了妻子,平静决绝地拿起了属于他的旋风剑。

离去的时候,衣摆当风,谷中风鸣,他再也没有回头看已成朽木的断琴。

神医的牌匾在洛阳城还是很好找的。

虹猫背着莎丽一路走过紫陌街巷,最后停在一个挂着“妙手回春”牌子的医馆前——神医逗逗正趴在柜台上打着盹,听到脚步声进来,他打了个呵欠,一手揉着惺忪的眼睛,一手向前伸出示意诊脉。

“神医!”

虹猫这一声喊把逗逗惊得差点从靠椅摔下来,他猛然张大了眼睛:“少侠!啊!是莎丽!她怎么回事?!”

“说来话长,”虹猫小心翼翼把背上的莎丽放下,那厢逗逗的妙手已悬在了她的腕上,诊断片刻,逗逗沉吟着:“幸好伤无大碍,只是要劳烦少侠多去劈点柴了。”

虹猫点头,两个人在一瞬间却是想起了曾经那个不辞劳烦劈柴烧水的人,相同的苦涩,不同的心绪掠过,反倒沉默了一瞬。

“咳咳,”还是逗逗清清嗓子,发问,“伤她的是何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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